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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秀婉院内,此时正灯火通明。
几人到门口时,想来是因为她被闭门思过的缘故,虽然府内着了火,但院门倒是关着。
管家上前叩了门之后,院内侍候的嬷嬷才过来开了门。
进到屋内后,樊秀婉穿戴整齐迎了上来,焦急问道:“老爷,听说府中着火了,没事吧?!还有芸儿,芸儿没事吧?”
周贤默不作声地推开她,并未说话,只是略显厌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去坐在主位上。
倒是孔文君,没什么表情地告诉她:“芸儿没事。”
听到周芸儿没事,樊秀婉看起来也放心了许多,并未给将军和夫人行礼,而是坐回了一旁的椅子上,眼神空洞片刻后,又回过神来问道:
“老爷,这么晚了你们过来做什么?”
“是我要来找你的。”周芙辰直视着她的眼睛回答道。
樊秀婉看了她一眼,便回避眼神不再望向她,也没接话。
“怎么?樊姨娘不好奇我来做什么?”
“大小姐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呵,这人还真能装得住!】
周芙辰入座后才问道:“你为何频频派人去害我?我本只是和周芸儿有几句争执罢了,可你却几次三番对我下手。”
果然,听到周芙辰说出口的话之后,樊秀婉坐不住了,轻咳几声像是在掩饰不自然之后,才慢慢问道:
“大小姐,你说我害你,那你可有证据?当年本是夫人救了我,将我带回府中,我才有活路。我感激夫人和老爷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害你?”
【母亲救过她?根据周芸儿的年龄来推算,那想来和我探听到的定是同一件事。】
周芙辰冷笑一声道:“若不是你,为何宫里的姝妃娘娘要派人绑架我?此事陛下也在场,已经当场罚了姝妃,我与她素未谋面,你说这是为何?”
樊秀婉正色辩解道:“姝妃虽是我妹妹,但我与她来往并不多,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
对于这件事,哪怕知道定是樊秀婉或者周芸儿所为,周芙辰也的确没有真凭实据。否则先前,就已经想办法报仇了。
“且不论这件事。还有上次,你派人买通王府的袁嬷嬷给我投毒,还诬陷杀害林嬷嬷。”
周芙辰还未说完,樊秀婉就抢先答道:“不是我做的!我只是个将军府的后院妾室而已,岂能买通熠王府上的人?大小姐莫要被人哄骗了。”
“不是你?那你头上这支银簪哪来的?!”
周芙辰说话间,已经几步上前,将她发髻上戴着的一支镶嵌朱红色玉石的银簪抽下,举起来质问她。
“自然是我买的。”樊秀婉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慌乱,试图从周芙辰手中夺过簪子。
周芙辰比樊秀婉高不少,举起来后她便够不着,没被她夺了去。
“这簪子是皇后娘娘曾经送给我的,我觉得有些显岁数,便赏给了林嬷嬷,还有支镶嵌蓝色玉石的赏给了袁嬷嬷。根部这里还有皇家标志呢,你去哪里能买到?”
“不可能!这就是我买的,我在...在街上的铺子里买的!”
樊秀婉自然是不肯承认,但周芙辰敢当众说出来,就说明她还有证据。
“樊姨娘,你敢让我们搜你的房间么?”
“你要干什么?!”樊秀婉此时终于真正地慌了,她眼神不自觉地往内室瞥了一眼,脚步也不自觉地开始后退。
周贤见状,也察觉到了樊秀婉的不自然,便直接下令道:“搜!”
“是。”
随着孔文君一同前来的两个嬷嬷,在周芙辰的带领下,直接进了内室去搜查。樊秀婉想跟着进去,却被管家拦下。
很快,周芙辰便从柜子深处抱出一个红木匣子。她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是一沓书信,以及几件首饰,还有一个香囊。
随手展开最上面的一封,周芙辰开始念:“秀婉妹,近日……”
“还给我!”
周芙辰还未读完第一句,樊秀婉就像疯了似地扑过来。毕竟男女有别,管家也不好直接拦下府中的姨娘。
在场的两个嬷嬷已经上了年纪,顾念着主仆规矩,也未将她拦住。
眼看着她要扑近周芙辰时,萧熠和将军夫妇早已起身,挡在周芙辰身前。
周芙辰丝毫不慌,看着挡在她和樊秀婉中间的三人,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又盯着樊秀婉说道:
“樊姨娘,若你还想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就不要乱动,最好认清楚局势。”
听见这句话,樊秀婉眼泛泪水,抚摸着自己的孕肚恶狠狠地瞪着周芙辰,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
周芙辰接着读下去:“秀婉妹,近日将军回城,吾与汝不便相见,但请务必安心,吾一切皆好。汝定要万分保重,护好孩子。盼早日长相守。”
这封信没有署名,但周芙辰知道是谁写的。
果然,听她念完后,樊秀婉面如死灰地看着她,慢慢后退坐到了椅子里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贤和孔文君,也向周芙辰手中拿着的信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们这几年一直在边关,没想到留樊秀婉一人在府中,竟做出与人私通的这种事?!
只是他们也不知,与樊秀婉私通的人究竟是谁。
“樊姨娘,唤你秀婉妹的这人,是你娘家的哥哥吧?!”
娘家哥哥?!那岂不是...不对,哪有和哥哥说这些话的?
“芙儿,你是如何知道的?你没弄错吧?这话可千万不能乱说。”
孔文君满脸震惊望着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眼樊秀婉。
“娘,您放心,我没弄错。”周芙辰将信放回木匣子里,并不想将其余的都拿出来读,而是直接对着众人说道:
“樊姨娘本就不是樊家所生,只是幼时养到樊家的,与她这位哥哥自然不是亲生兄妹。我已经查清楚了,樊姨娘与她哥哥互有情意,但父母不同意。在她哥哥娶妻后,樊姨娘还纠缠着不放,所以樊家当年才将她赶出府,对吧?樊姨娘?”
她说完后,直直盯着樊秀婉的眼睛。
樊秀婉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事已至此,既然周芙辰能说的这么清楚,想来她一定是有证据的。
况且,这一匣子书信摆在众人面前,无论怎么说,都是推脱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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