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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墨怀没有理她,凝神想一会,又走回桌边快速写下一个方子,朝君若木道,
“你马上去照抓药,一定要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顾墨怀的医馆只管看诊,并没有卖药,像这种时候只能去别的药店里捡药。
“好。”
君若木拿着方子跑出去,没一会又满头大汗跑回。他没多作停留,就往厨房跑去。
君若木这边才进厨房,后面马上就有几个人气冲冲地跑了进来。
顾墨怀定眼一看,发现来人是对面街的唐大夫,和他店里的几个伙计。
唐大夫朝顾墨怀道:“刚刚有个人在我的店里抢了药就跑回这里,顾大夫,你可认得他?”
“嗯,他是我的朋友。”顾墨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交给唐大夫道:“可能是太急了,他是不是拿了药没给钱?”
唐大夫把钱推回去,生气地道:“不是,他要捡的药都是剧毒之药,我没有给,他就动手去抢,还将我的人打伤了。”
“你别生气,那药是我要用的,急着救人。”顾墨怀指着傅昭华解释道。
唐大夫看了看傅昭华,走过去给他号一下脉,马上脱口道:“这个人中毒已深,绝对没有救了。
“你乱说什么?”苏清婉怒瞪着唐大夫,大声道:“顾大夫说有救就有救。”
顾墨怀忙把唐大夫拉过来,很有耐心地解释道:“有救,等下他服下那剂药就好了。”
“你真的要给他服那剂药吗?”凌雪从门外悠闲地走进来,往床上的傅昭华看了一眼道:“唐大夫是上京的名医,他都说没救了,你还要出这个头?”
苏清婉站起来厉声道:“凌雪,你这个恶魔,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家老爷吗?”
凌霄看都没看苏清婉一眼,慢悠悠地走到顾墨怀看诊的位置坐下,拿起桌上的医书随意翻着。
顾墨怀走到他的身边,道“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等会再跟你解释,现在救人要紧。”
顾墨怀说完看到里边伸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心里有点酸涩,暗自叹叹气,便走向苏清婉那边去。
她的子衿尽比同龄的孩子聪明懂事,可心里边还是对父亲很向往,这是她阻止不了,也不能去阻止的。
顾墨怀走开,顾子衿就从里面走出来,走到凌霄的身边,拉拉他的衣袖道,
“我自己煮了饭,你等下在这里吃过饭再走好不好?”
顾子衿在心里暗自庆幸,那天晚上跟凌霄说话,有特意变过声,所以现在可以放心说话。
“你是谁?”
现在医馆里的人多,凌霄一个没注意,身边就冒出个小孩,心倒是挺讶异的。
顾子衿连忙回答道:“我是顾墨怀的儿子,名子叫做子衿,青青子衿的子衿。”
原来是顾墨怀的儿子。一开始听到她有儿子心里还排斥的,现在看到这小小身子,和那有意讨好的眼,一下子就触碰到内心最柔软之处。
“顾子衿?你要请本王吃饭吗?”凌霄不自觉地放柔声音。
“嗯。”顾子衿乖巧地点点头,拉住凌霄的手道:“我先带你去看看,如果你喜欢的话就留下来,如果不喜欢,我也不勉强你,好不好?”
顾子衿把最后的“好不好”说得特别软,让凌霄听得整个人都苏了,不自觉地就起身跟着他走。
顾墨怀在人群中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当她听到顾子衿这样装可爱,差点没栽倒到地上。
顾墨怀见父子俩往里屋走过去,本来想跟过去看看的,可这个时候君若木已端着药出来,她就只好留下来了。
君若木端着药出来,唐大夫看着就变色。
他朝顾墨怀提醒道:“顾大夫,你这是要以毒攻毒吗?这是剧毒之药,你要小心点,用一个用不对,小心要负责任。”
“没事。”顾墨怀将药接过来,对苏清婉道:“我们要给他喝药了。”
苏清婉看着那碗药,担心地问道:“你确定要这样可以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顾墨怀道:“你要是相信我就把这碗药给他喝下去,要是不相信你们就回家吧。”
“我们不回去,我们相信顾大夫,“苏清婉连忙将药接过来,一口一口地喂着傅昭华喝。
傅昭华把药喝完没多久,就开始作呕,可呕了几次揉没吐出什么,人虽然没清醒,但看得出来是非常难受的,不断的在那里呻吟着。
苏清婉无助地看着顾墨怀道:“顾大夫,他这是什么回事?”
顾墨怀给傅昭华号一会脉,非淡定地道:“没事,你先把他的衣服脱掉,再扶他坐起来。”
唐大夫走过来道:“顾大夫你这是想以毒攻毒,可是你有几种毒没下对,现在的情况是即攻不下,又逼不出来,他已经是生命垂危了。”
苏清婉看了看唐大夫,又看着顾墨怀道:“真的是这样吗?接下来该怎么办?”
“衣服脱好了就把将他扶起来,别的事先不用管。”
顾墨怀扫了那个唐大夫一眼。就凭刚刚那一段话,她就对他心存怀疑,此刻却顾不上去追问。
等苏清婉将傅昭华扶起来,顾墨怀立刻拿出银针以最快的速度,扎入各个要穴。
顾墨怀把银针一扎下,傅昭华立刻连痛苦的呻吟都没有,脸色也越发乌黑起来。
“死相已现,回天乏术。”唐大夫在一旁揺头叹息。”还是太年轻了,胆子太大。”
苏清婉在一旁崩溃地放声哭起来。
顾墨怀脸色不变,从怀里摸出+根银针,分别刺入傅昭华的十根指尖上。
已没了反应的傅昭华立刻痛苦地嚎叫起来,人也开始奋力地挣扎着。
顾墨怀朝那些家丁,沉声命令道:“按住他。”
那些家丁见这阵仗,也都慌了神,完全没有了主意,顾墨怀说什么就跟着做什么。
傅昭华拼挣扎了一会,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七孔和扎着银针的地方都有乌血流出。
浓浓的腥臭味弥漫着整个医馆,在场的人都看呆了,四周安静地只剩下呼吸。
傅昭华痛苦地呻吟几声,便又晕了过去,可这次他脸上的黑气已慢慢散去。
顾墨怀坐到傅昭华的身边,凝神给他号着脉,并不意外地发现他的脉搏渐渐归于平稳。
苏清婉此时已哭得没了力气,想问话也问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顾墨怀。
顾墨怀边将傅昭华身上的银针收回来,边道:“已经没什么事了,你把他身上擦干净,以后我再给他做长期调理一下就好。”
苏清婉将眼泪抹去,拉住顾墨怀的手道:“你是说他身上的毒都清干净了?”
顾墨怀拍拍她的手,轻声道:“还没,但已经没生命之忧了。”
“顾大夫,谢谢你,谢谢.....”苏清婉边哭边笑着。
“给他擦干净吧。”
顾墨怀有点疲惫地站起来,出神地回想着救傅昭华的过程。其实她一开始并不知道该怎么施救的,一路过来她都只是因时制宜而已。
医治傅昭华的过程,真的是几度到了生死关头,以后还有很多需做更细致的研究。
凌霄走到顾墨怀的身,用袖口拭去她额头上的汗,“你到底还是把他给救了。”
刚刚他一直在看着。她表现出来的沉着和冷静,跟他的莫离相似到了极点。
顾墨怀转头看着凌雪,正想说什么,却听到唐大夫在一旁道,“原来这毒还可以这样逼出来,我怎么一开始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唐大夫边喃喃自语,边往医馆门外走去。
顾墨怀想起还有话要问他,便追过去喊道:“唐大夫请留步。”
唐大夫在门口停下来,回过头来道:“顾大夫还有什么事?”
“你刚才说我开方子有几味毒错了,难道你知道原方是什么吗?可否告知于我?”
顾墨怀走出医馆门口,才发现外面的侍卫不少,张昭也在那当中。他见顾墨怀走出来,马上微笑着对她行了个礼。
顾墨怀习惯性地给以回礼。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凌霄为什么要用兵围住她的医馆。
唐大夫回想一下,道:“刚刚我有说过这话吗?顾大夫是不是听错了?”
“是的,你刚刚明明说了。难道你有什么不能明说的?”
顾墨怀用心打量着唐大夫,心里升起疑惑。刚刚听到他的话她就想问的,可是要忙着救傅昭华,一时间也分不开心来。
唐大夫看着顾墨怀笑道:“我都忘自己说过什么。顾大夫有的时候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的好,不然会身处危险中的。”
唐大夫满满的都是警告,顾墨怀心里的疑惑更甚,接着问道:“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告诉我,反我把丞相大人救活,已是身处危险中了。”
顾墨怀隐约觉得,唐大夫说的有可能是花蜘蛛的配方。如果有了花蜘蛛的配方,她就可以配制解药。
像傅昭华的那种情况,能不能救过来都是看人而定的,如果一点不对就会救不过来了。
“唐大夫对不起了,这件事无可奉告。告辞了。”
唐大夫对顾墨怀抱抱拳,便转走开,顾墨怀还想追过去问,却教凌霄一把拉了回来。
顾墨怀回头看着凌雪问道:“摄政王,你为什么阻止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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