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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响水镇,日渐落入西山,二人放缓步子,走着回去。
归途,成是非还是运功调息了一次。
元夕至今也不知晓,自己所练的高深内功,是九大派之首玄一门的独门内功,太玄功。
石一刀问及元夕师承,提到玄一门,只是对九大派不是很了解的元夕根本没放在心上。
成是非正把玩着那柄短剑,不解地问道:“元大哥,你为何给陈大哥买上这么一柄短剑啊,给他买一柄长剑不好么?”
元夕看了看手中长剑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无敌神拳帮时岁岁与车帮主比武?二人以竹筷切磋,那时我便看出,岁岁所学武功,适合使用这种短兵,令我不解的是,车三千的武功与岁岁有些相似。”
成是非一拍脑袋说道:“怪不得,难怪咱们离开无敌神拳帮时车三千单独跟岁岁在那里说悄悄话,陈大哥太不够意思,这些事儿还瞒着咱俩。”
元夕笑道:“我不过是随口说了句猜测而已,以岁岁的为人,除非涉及他人秘密,他还有什么愿意隐瞒你我二人的?这一路上闲聊的时候,谁不是从小聊到大?”
成是非咧嘴笑道:“元大哥,你与我姐夫守夜的时候都聊些什么?”
元夕看着手中才买的长剑,回道:“买卖,不过张公子说得多,我听得多。”
“买卖?元大哥,你不会也想着当那商人吧,我在书院读书的时候,先生可就说了,士农工商,商为末,你放着好好的士不当,干嘛要去做个商人?”
元夕摇了摇头,随后反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成世伯为何要把令姐嫁给张公子?”
成是非叹了口气说道:“我姐喜欢呗!”
元夕又问道:“那你觉得张公子为人如何?”
成是非挺起胸膛拍拍胸脯子说道:“不是我吹我姐夫,他这人,还是很不错的。”
元夕笑了,没有说话。
成是非明白了元夕的话中之意。
只是他有些不解,看向元夕问道:“元大哥,那先生为何那么说呢,先贤的话难道都错了么?”
元夕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小非,师父告诉我,书是先人留给后人最宝贵的财富,不过与学拳一样,不是照着样子练上个百八千拳就是自己的,要在其中掺杂自己的感受,意念,再打出去的拳,再说出的话,那才是我们自己的东西,至于我们的拳有没有道,话有没有理,其实还是要他人来评判的,我是我,却又不仅仅是我。”
成是非揉揉脑袋,怎么元大哥说的有些话比书院的先生还叫人听不懂。
听不懂就装没听见,成是非打量着手中的短剑,发现剑鞘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三个小字“二尺一”
指给元夕看,成是非道:“元大哥,铁匠铺那个小伙计挺有意思的,你看这里,还标了剑的尺寸,就是这字,丑了些!”
元夕对剑鞘没什么兴趣,所以当初买剑之时并未仔细查看,接过短剑,看了一眼剑鞘递给成是非说道:“应该是那个小铁匠给这柄剑起的名字。”
“二尺一?就这名字?他起名字能不能上点心啊!”
元夕笑了笑说道:“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罢了,叫什么都可以啊,也许有一天岁岁拿着这柄剑傲视天下群雄,到那时你再来看一看,这柄剑的名字好还是不好!”
成是非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这倒也是,还好没起一个什么大宝剑,小神兵之类的名字,不然拿在手中多尴尬。”
成是非突然好奇地问道:“元大哥,我觉得你的名字好听,可有什么说法?”
元夕望着眼前渐渐变大的小镇,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啊,从小就是叫这个名字了,不过我的生日倒是在上元节,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师父远去,家未可知,天大地大,孑然一身。
看向身旁的成是非,元夕笑了。
他还有朋友。
他还想起了那位姑娘。
回到响水镇,二人找到陈岁岁,成是非把剑交给陈岁岁,“陈大哥,这柄短剑是元大哥买给你的,你看看喜欢么?”
接过短剑的陈岁岁吃了一惊,问向元夕:“元大哥,这是给我买的?为什么啊?这可怎么使得。”
说话间,他抽出短剑,仔细查看了一番,随后插回剑鞘递向元夕,摇了摇头说道:“元大哥,这柄剑我不能要。”
元夕没有接,只是问道:“怎么,不喜欢?”
陈岁岁摇了摇头,有些难为情道:“不是不是,我很喜欢,尤其是短剑,我更喜欢,只是这柄剑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元夕伸手一推说道:“岁岁,虽说情义无价这句话说起来很虚,可是在我眼里,剑在你手中能起到它该有的作用,这就够了,岁岁,拿着它,后面的路,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陈岁岁看着元夕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收回了手中的短剑,羞涩地笑了笑,轻声说道:“谢谢元大哥!”
除了逗非,这是他第一次送东西给他人。
“送”与师父对他讲过的“易”似乎有些不同,不过他似乎又有些理解师父说过的话了。
“易”未必只是以物易物,只要双方皆有所得,那便是“易”吧。
陈岁岁拔剑在手,挽了几个剑花,归剑入鞘,随后把剑别在腰间,嘴角挂笑。
这柄短剑,他真的特别喜欢。
小时候爹爹给他做的木剑,就是这么长。
成是非见陈岁岁喜欢,也很高兴,笑着说道:“陈大哥,这柄剑的名字你知道么?”
陈岁岁一愣,问道:“还有名字,那元大哥的剑有名字么?”
成是非嬉笑道:“元大哥的可没有,可你这柄剑却有,厉害不?”
元夕瞪了一眼成是非,说道:“小非,别乱说。”
他又看向陈岁岁,“岁岁,你这柄剑是铁匠铺子小铁匠打的,应该是他打造的第一柄兵刃,对他而言比较有意义,所以他自己给起了个名字而已,叫做‘二尺一’。”
“二尺一?”陈岁岁觉得这个名字倒是很特别,便笑道:“二尺一就二尺一,我很喜欢。”
元夕笑着说道:“你喜欢就好。”
“岁岁,小非,按照石前辈的说法,二龙山的两位龙头是对名叫袁来袁去的孪生兄弟,最擅长配合对战。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到时我与岁岁二人尽力速战速决,拿下这二人,小非你与张公子以及那几名护卫要保护好我们的人和车,只怕对方人数不会少,小非,你和张公子的压力不小。“
成是非想到元夕的惊雀指,伸手比划了几下说道:“元大哥,你先啪啪弹个几十下,把那些山贼都给灭了,我不就没有压力了?”
元夕说道:“我会尽量策应你们这边的,到时候静观其变。”
三人言毕,回房休息,元夕去找张仲谦去聊一下途经二龙山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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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薇薇闺房外,康姨轻轻敲着门说道:“薇薇姑娘,你可在屋里?”
“不在!”屋里传来一句没好气的回话。
康姨尴尬地笑了笑,好在门前只有她与阚画子,字字三人,不然康姨这张脸都不用擦胭脂了。
“画大人,薇薇姑娘这脾气,您是知道的,我虽说是这里的管事,可薇薇姑娘不一样,她毕竟是情主大人的亲传弟子,我……”
康姨言语间竟然有些委屈。
若不是字字在身旁,阚画子只怕会搂一搂身旁的康姨,给她来一个善意的安慰,别看康姨这般年岁,保养得相当不错,可比残花巷的老姑娘们强多了。
阚画子笑了笑说道:“无妨,无妨,薇薇对我有些偏见,不是你之过,我来吧!”
说完他亲自叩门,三下之后复敲两下,柔声说道:“小薇薇啊,是我呀,画叔叔。”
屋内“砰”的一声,似乎是在摔什么东西。
阚画子俯身将耳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没听见什么其它动静,起身见字字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干笑了两声说道:“我是怕屋中有什么意外发生。”
这时门开了,打开门后,柳薇薇冷冷地说了句,“进来吧!”便转身回去。
字字从来没见过男装打扮的薇薇姑娘,这般装扮,倒是十分英姿飒爽,尤其是胸前,字字又看向康姨,嘴巴一撅。
阚画子抻着脖子看了几眼,这丫头,转这么快干什么,裹这么严实又是做什么?大热天的。
转头对着康姨说道:“康康啊,我去与小薇薇说些事情,你也挺累的了,去休息吧。”
康姨点了点头,说道:“画大人请自便,若是有事,叫人喊我一声即可。”
说完招呼着字字离开。
方才字字的眼神她可是瞧见了,这小妮子,倒是有想法了,看来自己也得好好栽培栽培字字了。
阚画子迈步入内,转身轻轻把门关上,身后传来一句冷冷的声音,“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必关门。”
阚画子没有理会,关了门向屋内走去。
柳薇薇双臂抱于胸前,看着阚画子冷笑道:“画大人好本事,意主大人一手安排的事情竟然这么让你给接过来了,我就是想不明白了,以意主大人的脾气,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阚画子盯着柳薇薇抱在胸前的双臂,微微皱眉,裹得严实咱不怕,凭咱们“画圣”这双眼,什么看不出来,只是这丫头这般挡着,可就不妙了。
阚画子突然出手,一掌直取柳薇薇前胸要害之处,柳薇薇没想到阚画子会突然出手,侧身仓促闪过,松开双臂一掌直接拍向阚画子小臂。
阚画子没有躲闪,以右臂接下柳薇薇一掌,便停了手,笑着说道:“不错,不错,你这身武艺,只怕不在我们四人之下了。”
只是在口中说“不错”的时候,他那双眼睛尽是乱瞟。
柳薇薇叹了一口气,真是拿他没办法,所幸不再遮掩,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冷声说道:“我可没这个本事,不过要说不在你画大人之下我倒是有几分把握。”
阚画子倒是没得寸进尺坐到柳薇薇身旁的椅子上,而是就近坐下,笑着说道:“是,是,小薇薇你说得对,便是你在我之上也是很可以的,至于把握嘛,很好,很好,十分把握,对,十分!”
柳薇薇是拿这位画主大人没了辙,什么话到他嘴里都能变了味儿,便不再与他在这些言语上面纠缠,只是淡淡地问道:“画大人来我这里可是有什么指示?”
阚画子正暗叹自己言语之精妙,却没想到柳薇薇不理这茬了,便轻咳了一声说道:“姓何的有别的任务,如今人在荆州,他那边的计划与这边的安排联系紧密,他就是再有本事也是分身乏术,主上便安排我过来了,别以为是我抢了意主功劳,这些谋划多是他献策于主上,而我嘛,不过是受受累,跑跑腿罢了。”
柳薇薇语气稍缓,轻声问道:“画大人可曾见过家师?她可好?”
见柳薇薇这般温柔,倒是让阚画子有些不适,这丫头,倒是很重情分。
“临行前倒是见过你师父一次,不过如今她人应该在豫州吧,去了并肩王那里。”
柳薇薇沉默不语。
阚画子继续说道:“巴州所有安排,以后将由我负责,松竹馆这里,还有城外老笪那里,还有……”
阚画子没有继续说。
柳薇薇对这些其实不是很关心,她不明白为何“诗情画意”四大楼主都非常人,却要听命于主上。
自己是师父的弟子,师父的话她要听,所以主上的话,她也要听。
柳薇薇恢复冷色,淡淡说道:“那全凭画大人安排,只要画大人不要以权谋私就好。”
阚画子微微一拍桌子,佯怒道:“这话是谁说的?这就是往我身上泼脏水,我阚画子的为人,谁人不知?”
柳薇薇轻嗤一声,说道:“是我说的!至于脏水么,以画大人的肤色,只怕不用泼。”
阚画子干咳两声,仿佛方才并未说出那般话语,笑着对柳薇薇说道:“小薇薇啊,你怕不是对我有些误解,画叔叔可不是这般的,叔叔长得是黑了些,不过这心可是红的,不信你摸摸看?”
柳薇薇白了他一眼,你家心能摸出颜色来?
微风入窗,吹起一方轻帕,不巧,正落在阚画子脚边。
柳薇薇站起身来,见阚画子已捡起那方手帕,又坐了回去。
阚画子展开一看,刚好看见手帕上绣的那首词,摇了摇头他随手一挥。
这轻飘飘的手帕竟向柳薇薇横飞而去,柳薇薇接手帕在手,看了阚画子一眼。
亮了一手漂亮功夫的阚画子面带微笑。
是你宁书生写诗的有诗又如何?如今在薇薇姑娘眼前的,可是我。
柳薇薇攥着帕巾,轻声问道:“安云歌现如今在何处?是扬州么?”
阚画子看了柳薇薇一眼,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啊,便笑着说道:“他啊,去了徐州。”
柳薇薇“哦”了一声。
来平南城之前,她已经知晓,他去了徐州,只怕徐州那件大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阚画子没想到柳薇薇竟然没继续问下去,倒是有些心疼她。
都是得不到爱的可怜人。
他随意说道:“青、徐二州是诗主的目标,至于他本人行踪,却是无人知晓,你是知道他的本事的。”
柳薇薇咬着嘴唇,没有出声。
阚画子看着白齿刻红唇的柳薇薇,心念一动,又有的画了,美,极美,凄美。
人道相思苦,离人愁,在他阚画子眼中,都是一幅幅动人的画面。
画中山河世界,芳草佳人,都是一个个故事,一段段情话。
就连他凭记忆画的那两幅吕关雎,一幅被他命名为“初见”,而另一幅则叫做“想”。
不是日思夜想的想,是想象的想。
至于眼前这副,可以叫做“离恨”吧。
柳薇薇轻叹一口气,问道:“画大人,为何是安排安云歌去徐州?我去不更合适么?难道是因为康姨与安云歌之间的事?”
阚画子古怪地看了柳薇薇一眼,笑了笑说道:“说起来,你去还真的不合适,至于安云歌与康康之事,他宁云轻没说什么,我和你师父并没有多言什么,只要不耽误任务,随他们就是了。”
柳薇薇不解,“为何我不合适?那安云歌可是个男人!”
说到这里,她轻捂朱唇,惊呼道:“难道徐州的那位喜好男风?”
阚画子点了点头。
喜好男风之事,自古有之,前朝“断袖”的故事广为流传,更何况再久远些那位“龙阳君”,大晋王朝男伶不少,安云歌就是从小被培养干这个的,后来被宁云轻带在身边,传授武艺。
柳薇薇看向阚画子道:“画叔叔可有什么要安排薇薇去做的?”
阚画子虽然自称“叔叔”,但柳薇薇却从未这么称呼过他,突然这般,倒是让他老脸微红,好在面皮黑,看不出来。
思忖一下,他开口说道:“暂且不用,你们松竹馆还是以搜集消息为主,明日我去老笪那里安排一下,可能过几日我还要去趟子阳城。”
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说道:“劳碌命啊,劳碌命,早知道把那三个丫头带来好了,连个捶肩头的人儿都没了。”
柳薇薇冷笑了一下问道:“是不是要我帮你捶捶?晚上再帮你暖个床?”
本欲说好的阚画子一听说“暖床”连连摆手道:“小姑奶奶,我是服了你了,你看画叔叔这般言语上无忌,但是该有的原则还是有的,那三个丫头只是我的侍女,我可是没对他们做过什么。”
柳薇薇嗤之以鼻。
阚画子长叹一声,这是真的,却无人信。
他阚画子所练之功,是混元童子功,因此他从未破过身子。
这门功夫极难练成,只因这人之本能欲望,极难控制得住。
他是用以毒攻毒的方法练成的。
残花巷那般作为,他之前,常这么做。
这是他的秘密,所以他收了三个侍女在身旁,若是破了他的童子之身,他的内功至少要少了三成。
本想再聊会儿闲天的阚画子见柳薇薇这送客的架势,开口说道:“我就不在这喝茶了,小薇薇,若有事,画叔叔再来哈。”
说话间又扫了一眼薇薇那鼓鼓胀胀处,低声道:“不小了,不小了,不是小薇薇了,倒是废布料了。”
柳薇薇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画叔叔慢走,小心点,可别摔坏了。”
阚画子回头一笑,“谢谢大薇薇关心!”
柳薇薇真想把鞋子脱下来砸到他头上。
这鞋是阚画子敲门时穿上的,不然就凭阚画子那张嘴,自己这双玉足,只怕会被那人想尽办法占了便宜去。
被看了也是占便宜。
出了门,阚画子刚一转头,门已被关上,震得他一激灵。
掏出小铜镜,捋了捋头发,他点了点头,还是这般英俊。
从康姨那里归来的字字一直守在不远处,见其出来,走了过来问道:“大人,是去您的房间,还是到康姨那里?”
一听到康姨那里,阚画子眼睛一亮,随后说道,“小字字,那就辛苦你带路了。”
小字字倒真的是小字字。
字字点了点头,走在前面,阚画子在后面悄悄打量着这位还未长开的小姑娘。
倒是个美人胚子。
到了康姨房前,字字开门说道:“康姨,大人来了!”
阚画子直接走了进去,字字关上门,守在外面,以防有好事的小丫头偷听。
康姨已经迎了出来,问道:“大人,谈妥了?”
阚画子点了点头道:“今日来不过是打个照面,今后巴州这边事宜由我全权负责,你这里,老笪那里,以后只听我命令。”
说完掏出一封信递给康姨,“这是柳飘飘的信,相信她已经在信中交代了一下,你无需多想,这都是主上的安排。”
康姨接过信,拆开一看,确是情主亲笔手书,扫了几眼,便半跪抱拳说道:“但凭画主大人吩咐。”
阚画子一搀康姨,说道:“你看你这是做什么,在我这,没什么大人不大人的,都是为主上办事而已,快起来。”
只是阚画子这手的位置,有些靠后,指尖好似不经意的在康姨某处触碰了几下。
康姨竟然面色绯红,眼带桃花,望向阚画子又说道:“康捡娘随大人安排!”
阚画子一惊,心中有些悔意,装作不明白康姨何意,嘴上应道:“好,好,我过来便是与你说下,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身份,不然我这般总是出入松竹馆,难免会让人起疑。”
康姨心中一叹,这人!
嘴上应着,“大人所言极是,大人外乡人的身份一查便知,不如以画师身份,就说我松竹馆请来的给姑娘们作画,您看如何?”
阚画子沉吟片刻,笑着说道:“如此甚好,不错,对了,俗馆那边的人可靠么?”
康姨说道:“都是原来这馆子里的人,没什么问题,大人莫不是想?”
阚画子摆摆手说道:“我是怕走漏了风声,你还是要小心行事。”
康姨点头道:“这个我晓得,大人放心。”
阚画子说道:“那我就回客栈了,你也不用送,就当我是个画师就好,小字字送我下去就好了。”
康姨点点头,行了一个万福,说道:“大人慢走。”
阚画子离开了松竹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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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三鞭回到了寨子,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招呼道:“兄弟们,方才的事儿大家也都瞧见了,那位少侠是个狠茬子,大哥也不是对手,此事诸位也不用心有不快,要不然啊,只怕回来的兄弟可会少上不少,这钱得要,可命,更重要,对不对?大哥归来的时候,都给我高兴点,听见了没?”
众人称是,这时一人说道:“二爷,李三儿不见了!”
“李三儿?哪个李三儿?”
“回二爷,才上山不久,有一个来月,说家中死了个精光,田地又被人给霸占了,就想上山混口吃的。”
冯三鞭隐约记起这么个人,那时他在喝酒,下面的人说的时候他一挥手就留下了。
“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不用理会,兴许吃不了山上这苦,偷着跑了呢。”
李三儿气喘吁吁,一路奔波,终于快到二龙山了,自己这一路可没怎么歇息,立下这般大功,二位龙头只怕会给下不少赏赐吧。
黑风寨果然不行,到嘴的鸭子都能飞了,当山贼当得也这般窝囊。
想着二位龙头该是给自己一个小头目当当,李三儿便加快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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