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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少跃整理了一下思绪后,继续说道:“卢阳王这个人和陛下比起来的最大的优点就是如此,陛下是皇帝。是大临唯一的上位者。所以哪怕陛下爱民如子,只要官员不宣传,他们就不可能知道。
是有人为陛下宣传的,只是那些人的宣传因为一些原因,并没有传到别人的耳朵里。而影响这些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勋贵们。
大临虽然限制勋贵们占用土地,但是这种东西就和大临要求官员不贪腐一样,是根本不可能的。官员们不可能不贪腐,勋贵们也就不可能不占用土地。而这也就导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大临的百姓家附近住的多有勋贵或者帮助勋贵处理事宜的乡绅。
这些人能够做到控制很大一部分人的思想,能够让很多民众都体会不到陛下的恩施。但是卢阳王有一个问题是无法避免的,就是卢阳王是陛下的叔叔,而不是陛下的哥哥或者弟弟。如果卢阳王是陛下的哥哥或者弟弟的话,那么陛下的皇位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现在的陛下虽然如履薄冰,可这冰终究是碎不掉的。
因为无论如何,只要陛下算不上暴君,陛下就是大临的正统。就是大临唯一的皇帝。
但是我们现在最应该注意的就是这一点,就是卢阳王对人心的统一。现在这个问题的弊端不是很明显,而等到陛下百年之后,这件事就会像是被白蚁吃掉的地基一样,让新帝的大位轰然倒塌。”
牵黄不解,说道:“他们说陛下的身体还很好。”
王少跃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只是靠着真气和药材强撑着罢了,我快要把靖天司和南监合并了。现在和你说这些事也是无妨。你要知道一件事,或许是上天之中的冥冥注定。大临历代皇帝当中,活过六十岁的不过十指之术,而活过七十岁的,更是只有那位开国皇帝一人。
所以你所看到的,和你所知道的陛下的声色犬马,其实不过是假象而已。哪个百姓不知道陛下的风流,哪怕是你找一个市井中的乞丐,都能够说吃出陛下日御几女的风流事。
他们不知道陛下已经到了花甲,他们更不知道陛下每次去其他妃子后宫也只是坐一坐而已。
而你作为南监的门主之后,既然会有和市井乞丐一样的想法。你自己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牵黄颤颤巍巍地说道:“属下愚钝,还请您责罚。”王少跃说道:“我没什么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不要总限于自己曾经了解的东西,也不要完全困顿于自己的第一次见面和别人的叙述。我在初回大临的时候,就觉得大临让我没有一丁点希望了。
但是那只是我刚刚回到大临时的想法而已,在我自己在我自己亲身地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我就知道大临还是很好的,大临的百姓里也有那种好人,而那些我所谓觉得的坏人,其实也就只是我所理解的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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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
他们不是真正的那种我觉得的情况,他们也只是会有一些自己觉得是对的,而我们觉得不对的东西。
说这么多,最重要的还是让你们要注意一下自己在办事的态度,不要保持住那种自己故有的那种态度。”
牵黄应声说道:“我以后会多多注意的。至于南监那边我也会让他们去多多注意的。但是您应该也知道一件事,这种东西终究不是毒药,不可能立竿见影地解决问题,我们是需要是时间去解决这些问题的。”
王少跃说道:“道理我比你明白得更多,你也不用想着和我说这些道理。我的意思是告诉你,这件事以后就由着你负责了,你切记一定要让他们好好地摒弃这种理念。我回长安城后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去处理你们的事了,而流落那边的事,我还没想好。等到我想好了,我再通知你。”
牵黄说道:“您觉得好了告诉我们就可以,我们会服从您的所有安排的。”王少跃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不可能拒绝的,你们不可能有这个胆子。”
牵黄从王少跃的话里听出来一丝危险的味道,很是熟悉,因为牵黄知道,这才是王少跃恐吓他们之前的征兆。虽然知道王少跃是在恐吓他,但是牵黄还是觉得莫名奇妙的开心的。
牵黄说到:“您放心,您的命令就是我们所有南监中人的圣旨。我们不可能把您的话当做耳旁风的。”
王少跃闭上眼睛,停顿了片刻后说道:“但愿你们能够做到这些,做不到的话也没有关系,我可以换一批人。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那些亡命之人。”
牵黄感觉到今天的风有些凉,但是他刚才没觉得,现在在王少跃说了这句话就有点觉得了。这种寒冷可不是那种能够掩饰的那种,是那种透骨的寒冷。哪怕他用上武夫真气都不见得能够达到抵抗这种东西。牵黄知道,发怒的王少跃其实并不可怕,只有那种十分冷静地说出了正常话的王少跃是最可怕的。那样的王少跃虽然也和之前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却可怕上很多。牵黄觉得愤怒时的王少跃就只是一只饿狼。而冷静时的王少跃则是恶龙一样致命。牵黄觉得自家的主子,确实是个不一般的人物。他很崇拜王少跃这样的人,但是即使是崇拜,也改变不了他面瘫的样子。他一般情绪下都是不会有表情的。
太川山离清迁县城不算太远,但是说近也不近。王少跃才会选择这么早就离开了清迁县城,这样的时候不仅仅有雾,而且还很黑。这也是王少跃没让牵黄隐藏起来的原因,牵黄在驾驭马车这方面可以称得上是一绝的。王少跃不觉得有谁能够做到像他一样,不然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二品武夫绝对要比一个放在明面上的二品武夫强上很多。
王少跃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如果牵黄不来,他都说不定会自己伪装一下,自己驾车带着自己和闻人流落去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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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约过了两个时辰,就到了太川山山前,王少跃说道:“估摸着时间就应该是现在了吧。”
牵黄说道:“马上就到了,现在我们在太川山山前,离太川山的那条峡谷很近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到了。您还有什么是要做吗?”
王少跃说道:“我记得前朝有一篇歌行体的诗歌,在这次开始之前,我觉得和你说一下是不错的。那篇叫做《少年饮歌行》。
今我少年辈,壮志凌霄然。黄沙白虹贯,西出玉门关。
身前立木重信诺,身后刀剑交相错。少年白玉螭龙袍,天马青金锁子络。边城回望长安地,白刃托身红尘里。燕山石勒黄沙疾,古城坳口风箭利。愿将平生杀贼奴,唯肯光阴斩夷胡。三尽长缨缚百越,万骑铁甲驱异族。西南身毒争相乱,东北瀛倭斗未断。何年天下满太平,可将长安牡丹醉后看?
春风不度此,他敌总来骑。愿破楼兰城,惟不愧侠义。
孤域萧索伏老狗,满天星辰大如斗。梦里长安纵马驰,耳侧风声若嘶吼。卧饮沙物郁金香,单于狼山猎火光。披甲提剑鼓声震,上马搭弓旌旆长。
白刃月霜冷,铁甲漠雪凉。万城戍边客,齐音唱国殇。信马出西门,出行即不归。埋骨沙场地,故人应无回。百战无伤马,十年少残兵。残身至家乡,不如归英灵。
他言豪志若青云,三载随风雨化尘。少年莫戏凌云志,枉如笑谈耻听闻。君不知,男儿本自轻狂傲,提携玉龙死为名君。不见骠骑年少破匈奴,敢叫漠北无王庭。
我也想做到那种‘敢叫漠北无王庭’的境界,我没有多大的野心,我只想看到从漠南到海崖都是我大临的疆土。
而今天不仅仅是我回长安的一场争斗,这也是对草原开战的前兆。或许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死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的死意味着草原联盟那边的分裂。这就是我下的一步大棋。
你知道这群人为什么非要来这里杀我吗?他们来这里会让他们也陷入到一种险境之中。但是他们来了,因为我制造了一个他们不拿我人头就无法解决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我让你们调查的那个很久没露面得小可汗,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他很有可能已经死在我的手下了。
而草原王庭那边并不知道这次王帐小可汗来这里,但是我会让他们知道。当然不会是我去告诉他们这些事,我要让也可素告诉他们。而这一切我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就看你们怎么让也可素的父亲,那位当年不可一世的大汗,尝到晚年的丧子之痛。”王少跃不再说话,他的眼神里罕见地出现阴郁。牵黄知道王少跃的谋划绝不止他说的这般简单,所以好奇王少跃接下来的布局会是什么。
但是他不敢问,也等不到他问。因为他们已经遇见了草原联盟那边的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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