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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华歆有此想法,实在是这个时代,让他们这些士子无所适从。
他想要忠于朝廷,但天子为西凉军阀所挟,万事不能做主;想不负太傅拔擢之恩,然太傅已被地方诸侯逼死;想牧守一方,造福百姓,却又为当地大族掣肘。
所以他已经没理由去抗争了。
历史上孙策打来的时候,华歆主动投降。到孙权时代,曹操迎奉天子,征辟华歆,让他看到了希望,所以主动劝服了孙权,北上归曹。
华歆能主动投降孙策,并不意味着会投降奇计。
孙策带兵进入江东时,兵微将寡,却在与刘繇、王朗、严白虎等人在战斗中迅速壮大横扫三郡,华歆自知不敌,豫章大族也觉得挡不住,所以才会投降。
至于奇计,出了荆州,哪个知道你刘琨是谁!
……
“诸君,如今荆州来袭,数万大军入豫章,若是没有意外,宜春已不复存在。何去何从,还请诸位拿出个办法来。”环视一圈众人,华歆开口道。
华歆此话一出,原本安静的太守府大堂立即纷乱起来,议论声不断。
“府君,您主掌本郡军政,外敌进犯,理应由您御敌才是。”终于有个老者说话了。
“现在知道我是这一郡之长了,之前都干什么去了!”华歆心里暗骂,口中却说道,“本官自知能力不足,这两年兵卒懈怠,疏于训练,府库粮草不足,兵甲不利,不是敌人对手,还是等来敌杀到,大家降了吧,也不失于一场富贵。”
“府君何处此言?”有人立即大义凛然道,“府君为一郡之首,保境安民是职责所在,岂能在贼寇尚未到来时,就说此丧气话?传出去后,士卒还怎么作战?”
“是啊,府君,只要我等上下一心,必能将敌人赶出豫章。”有人接着道。
“没错,士卒疏于训练,我们可以立即整军备战,各家子弟、奴仆都能上战场;粮草不足,各家可以拿出家族的库存;兵甲不利,也还有时间立即打造……府君缘何放弃?”
“对,只要我们上下一心,何愁不能击败敌人。”
……
华歆面带微笑,看着这些人说着“豪言壮语”,内心嘲讽不已。
这些人说的好听,但真到了出力的时候,不知道有几个会豪爽的拿出来。
但这,跟他没关系了。
“诸君有信心击溃来犯之敌,本官十分欣慰。”待众人平复下来,华歆十分“欣慰”的道,“诸君皆是人杰,能力不凡,相信一定能成功击溃来犯之敌。”
“本官才疏学浅,就不参与了,一应应敌之事,由都尉负责,郡丞负责物资调拨,本官会为诸君摇旗呐喊,备好酒席为诸位庆功,也会向朝廷为诸位请功。”
这话让现场冷静下来,众人看着华歆,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是,这两年我们是做的不地道,但你不能不地道啊,贼军都要杀来了,你居然撂挑子?这些年你儒家典籍读到哪里去了?
但他们还能怎样,华歆都把一切都放权给他们了,总不能逼着他上前线吧?若是关键时候他背刺一刀,自己一方能落得了好?
华歆冷笑:我就是想看你们想要却无可奈何的样子,这样你们也能体会到我这两年的无奈了。
若非大汉失势,天子蒙难,区区几个郡中小族,岂敢对太守龇牙?
你们愿意揽权,那就都给你,看你们最后能落得了什么好?
这就是华歆的应对之策了,非暴力不合作,你们爱咋咋地,反正无论谁胜了,最后自己都没什么损失。
损失名望算什么?他华子鱼是务实之人,不在乎那些虚名。
就算被人当做篡汉的奸人又怎样,反正自己也位极人臣了。
咦,好像哪里不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慨?串戏了?
……
奇计自然不知道南昌城里发生的事,攻下宜春后,长沙太守府立即调遣来大批人才,接管政务军务。
投靠奇计的无数小家族的人才,终于有地方安置了。
这些人,大部分只是在宜春过度,待攻下其他城池后,会陆续前往就职。
而投诚人,则是需要先到长沙,待战后再视情况启用。
总之,对他们来说,没有死就还有机会。
入城之后,奇计召开了一次审判大会,当然对象不是带头投降的宜春长,而是那些名声不好的大族,审判者是宜春的民众。
通过此举不但能收拢民心,还能借机吞掉那些大族的资产,充实军备,更关键的是,还不用堕名声。
这都是宜春人民自己的选择。
当然了,这其中有不少带头揭发的托儿的事,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
拿下宜春后,奇计兵分两路,一路攻占新淦、建城,直逼南昌;另一路南下攻占庐陵、平都、石阳,然后北上,会师于南昌城外,共下豫章。
至于最南方的几个县,因为距离太远,暂时无暇顾及,待拿下南昌后,包括北方数县,可传檄而定。
奇计并不着急,慢慢的一县一县的打过去,甚至于他内心并不想有人投降,否则的话他就没有理由以敌对为名,清洗各县的大势力。
不将这些人清洗掉,怎么能稳固他在这些新占地方的统治。
毕竟,他又不能在这里长待下去,仅凭几个官员,太慢了,他没时间去慢慢同化那些大族,只有推倒后再扶植别家。
……
奇计不紧不慢,每一步都很扎实,长沙又抽调了官吏过来,以致官员不足,还是刘表从襄阳提拔了一批人过来,才维持住局面。
因为太慢,所以到了兴平二年初,才算是完成了五个县的攻略,会师于南昌城下。
幸好这个冬天没有大雪,否则也不能如此顺利。
就在奇计准备着进攻南昌的时候,从刘表那里传来一个消息。
江夏太守黄祖拟配合奇计,从豫章西北进兵,协助奇计夺取长沙。
收到信后奇计哭笑不得,这哪里是要来帮自己忙,完全就是来抢功的好不好。
否则的话,前面几个月怎么不见黄祖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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